待杜晋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要开始书写结案报告时,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杜晋忠。”
对面之人听到电话被接起,立刻殷勤的说道。
“喂,杜组长您好,我是馀光啊。”
“馀光?”
虽然耳熟,但杜晋忠一时间也有些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
“哎,对对对,就是之前和您一起审讯那个小偷马三,审讯科的馀光,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并没有在意杜晋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电话那头的馀光依然是笑容满面。
“啊啊我当然记得。”
“馀光兄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虽然馀光并不在意杜晋忠将他给忘了。
但馀光听到杜晋忠开口询问自己打来电话的用意时却是不禁一愣。
“啊?”
“是这样杜组长,咱们情报科不是抓来了一个名叫贺志豪的犯人么。”
“卑职就是想问一下,咱们是立即开始审讯,还是先关押一段时间?”
听到馀光的话,杜晋忠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是自己忙昏了头,忘记贺志豪这个汉奸已经被何文涛抓进了审讯科的大牢。
而何文涛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医院盯着中了枪正在治疔中的左川晴子。
这也就导致这个贺志豪的审讯工作被耽搁了下来。
“实在不好意思了馀光兄,确实是我这边有些忙昏头了。”
“这样,馀光兄,对于贺志豪此人的审讯暂时搁置,先关在牢里熬一熬他的耐性,之后若是需要提审的话,我再进行申报。”
处座这边还在等着自己的结案报告,自然不能让处座久等。
其实对于这个贺志豪,无论是何文涛还是杜晋忠都没有特别重视此人。
毕竟他只不过是被左川晴子发展出来的下线而已。
如今就连他的上线,也是真正的日本间谍左川晴子本人也已经落入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也就意味着贺志豪本人的审讯价值并不大。
只能用来辅证日后审讯左川晴子的内容。
但如今左川晴子身受重伤,为了保险起见,杜晋忠还是决定先静观左川晴子的伤情状况,再酌情是否要展开对于贺志豪的审讯工作。
“好的好的,打扰了杜组长。”
馀光对于杜晋忠的指令自然是不敢怠慢。
馀光也已经听张墨说起过杜晋忠的狠辣。
绝不能因为杜晋忠只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就轻视于他。
挂断了电话,杜晋忠便继续开始整理报告。
如今莉奈子身上可以挖取到的线索已经少之又少。
她的利用价值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几乎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莉奈子,之所以如今还能活着被关在大牢里。
完全是因为杜晋忠还想着将其当做对付左川晴子时的后手之一。
至于莉奈子提出的合作,以及那十万美金,杜晋忠可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答应过对方会给她一条生路。
至于莉奈子所吐露出来的一切情报,在杜晋忠看来这些也都是她自愿的行为。
和他杜晋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杜晋忠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方才写完了这份结案报告。
之所以效率如此缓慢,则是因为这份报告实在关系重大。
不仅关乎到杜晋忠自己的军衔晋升,甚至对于行动科的顾耀东还有已经牺牲的沉浩东,他们二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
对于沉浩东,杜晋忠尤其在报告中着重描述了对方的舍生取义。
为了救助自己的队员,从而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沉浩东如此表现,杜晋忠也是不吝啬赞赏之词,将其称赞为吾辈楷模。
相信这一份报告呈上去,即便是自己日后空降为行动一组的组长,取代了顾耀东的位置。
无论是顾耀东还是科长林振秋都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不满之情。
为了让自己军衔升职顺利,杜晋忠拿出一直放在自己椅子下的箱子。
从中取出一半的黄金,收在身后一直摆放着却从未使用的保险箱里。
之所以之前并没有将金条放在里面,正是因为这个保险箱实在太小了。
组长级别以上的办公室都会放置一个保险柜,主要的用途也只是用来存放处里的机密文档。
而仅是箱子里一半的金条,就已经装的整个保险箱满满登登,没有一点可以存放其他物品的地方。
杜晋忠对于处座本就打算以重金通融,原本还想着再去徐泰那里收取一些。
但现在看着半个箱子的黄金,杜晋忠觉得应该可以满足处座的胃口了。
对于这些黄金,杜晋忠在结案报告中可没有透露出来一点。
经过杜晋忠的这番操作,这些金条也已经完完全全成了杜晋忠的私有物。
当杜晋忠将如此大量的金条和结案报告呈现在处座的面前时,即便以处座的阅历也不禁一时间有些语塞。
缓了好半天,处座才指着这一箱黄金对杜晋忠询问起来。
“这是?”
“回处座的话,这是从长岛莉奈子家中收获的一些浮财,特意交由处座处置。”
杜晋忠面带笑意的回答着处座的问话,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的这些钱财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不为钱财而动心,未来绝对必成大器!”
杜晋忠想的不错,如此大量的黄金确实让处座很是满意。
从处座办公室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杜晋忠还能回忆起处座在见到这些黄金时失神震惊的表情。
党国高层的腐败已经完全烂到了根,官职无论大小皆是一个德行。
能贪的越多越好,根本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只怕自己贪的没有别人多。
杜晋忠看着窗外,心中不禁有些惆怅,也不知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变量。
这些变量对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来说是好又是坏。
杜晋忠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与此同时。
南京地下党的领导人之一,代号青峰的张清山,正在因为一封信件中的情报内容而感到发愁。
张清山已经年过五旬,下巴上留着的一缕胡须也已经有些花白。
脸上的皱纹在其皱着眉头时更显沧桑。
确认自己将信纸中情报内容完全记下,便将信纸拿到烟灰缸上,用火柴引燃。
看着它逐渐化为灰烬后,张清山方才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青峰同志,你怎么这幅表情?”
“是组织上拒绝了你的申请吗?”
张清山身边还有一位年岁与其相仿的老者,见张清山面露难色当即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