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也是长安城的中央监牢。
里面的囚犯很多,将近上万,有以往项羽部下,有刘邦的仇敌,也有一些因犯了罪被关押在里面的。
总之,这些囚犯若真的全都放出来了,重获了自由。
那真的够刘邦喝一壶的,况且这些囚犯若让兵仙韩信带领指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周昌带着刘如意进入牢狱,便有很多牢房中,出现铁链哗啦啦的响声,以及拍打牢房门的声音。
混杂着一道道求饶、怒骂声。
“周昌,吾是冤枉的,吾要见陛下!”
“周昌,你个刘邦走狗,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周昌,刘邦狗贼呢,他还活着吗?哈哈哈……”
……
刘如意一进入到牢狱里面,便感受到了另一种暗无天日,以及幽暗的世界。
这与长安城的平和与繁华是两个极端。
好在这些犯人,基本都不认识他刘如意,也不知道他是刘邦的儿子。
不然又会是怒骂混乱一片。
“这些人,都是因斗争进到里面,他们或跟随项羽,或与陛下有仇,总之,他们都被陛下击败了,这便是他们的斗争失败的下场。”
“季布若不是人品极佳,得到皇后与夏侯婴的相救,他或许也会在这里面,亦或许早已人头落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象季布一样。”
“好了,这只是冰山一角,为师再带你去里面看看,那些有嫌疑与韩信勾结谋反的人下场。”
周昌看着刘如意面色有些许变化,但还算镇定,便与他讲了讲。
……
再往里走,刘如意很快便看到了几个好几熟悉的人,因为都曾见过他们去拜见刘邦。
其中便有牢狱最高官职的廷尉义渠,他见到周昌过来带着刘如意过来,立马上前。
“赵王殿下、汾阴侯。罪臣家人可无恙?”
刘如意疑惑,什么情况,罪臣?家人?
好在周昌很快便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义渠,你家人无恙,皇后答应过你,只要你好好配合,共同击败韩信,便可饶恕你的家人,你莫要再有其它心思。”
原来这便是牢狱中与韩信勾结之人,韩信果然厉害,竟能说服牢狱里最高官职的廷尉与他一起谋反。
刘如意心中暗自想道,只可惜,义渠这内奸似乎被抓住了,还被吕雉用家人威胁着。
然后还有两人,一个廷尉正,一个廷尉监,都是廷尉义渠的副手,属于监牢中的二当家与三当家了。
这两人可就没有廷尉义渠那么好的待遇了,他们竟被关押在了牢房了,均披头散发,脏破不堪。
难道这两人也是与韩信勾结谋反之人?刘如意刚想到此。
廷尉监爬到牢房边,伸手想抓周昌,却够不着,他只得开口求饶。
“汾阴侯,御史大夫,吾是冤枉的,吾没有勾结韩信,你让吾见皇后,吾要见陛下!”
周昌脸色并不好看,只得无奈道:“吾帮不了你,这都是皇后的意思,你好好忍耐下,待韩信之事结束,你们真是无辜的,自会放你们出来,届时皇后会亲自与你们赔罪。”
“那放了吾家人,她们是无辜的,你们抓吾一人便行,吾绝没有谋反的心思,更不曾与韩信讲过话。”廷尉监苦苦哀求。
“对对对,放了吾家人,她们是无辜的。”另一人,廷尉正也跟着哀求起来。
“吾说过了,吾帮不了你们,你们的家人暂时没事,你们忍耐一下,只要你们真是无辜的,届时自会放了你们与家人。”
……
周昌说完,也不再理会廷尉监两人的继续哀求,直接拉着刘如意往外走。
出了牢狱,周昌便问道:“看到了吗?义渠确实是勾结了韩信,你可知他是如何暴露的?”
刘如意摇摇头。
周昌便跟他讲了吕雉用的方法,接着还顺便讲了吕雉为何关押廷尉监两人。
“还有廷尉监两人,他们或许真的是无辜的,但皇后却宁可杀千人,不可错一人,她不惜用两人的家人作为威胁。”
“只有这样,皇后殿下才敢保证,义渠与廷尉监三人,不敢再有二心,韩信明日必败无疑。”
“为师带你看这些,与你说这些,并没有大胆妄议皇后殿下对错的意思,只是想告诫你,斗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且狠毒,稍有不慎,你身边的人都将会被连累。”
周昌语重心长道,语气也是充满担忧。
“如意,为师知道你和皇后之间的矛盾,皆因你阿母戚夫人而起,但你却不能因此置身事外,更不会丢下你阿母不管。”
“往后,你要明白斗争的残酷,定要步步谨慎,为师这条命能护住你一时,却护不住你一世,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
周昌这些话真的是出自肺腑之言,他也在见识了一系列吕雉的手段之后,深深的为刘如意担忧。
刘如意苦笑,他作为千年后的来客,何尝不知道这些。
包括今日老师周昌告知他的这些,与后来吕雉对付他母亲戚夫人,还有他、刘恢、刘友等来说,都算小巫见大巫。
“老师,弟子明白!”刘如意对着周昌深深鞠了一躬。
周昌点点头:“回去吧,明日或许会凶险异常,为师也脱不开身,你要靠你自己了,记住为师的话,一切以保住自己性命为主,关键时刻切不可心慈手软。”
“是,弟子谨遵老师教悔!”刘如意坚定道。
……
刘如意回到宫殿,季布依旧没有出现,他也大概明白了。
季布应该不会出现了,至少这两日不会出现了。
戚夫人今日也在凤凰殿,她见刘如意心事重重,关心询问:“如意,怎么了?”
刘如意看着戚夫人,自己这位生母,他只是笑笑:“阿母,孩儿没事,只是有些想阿父了。”
他不想告诉戚夫人这些事,对方帮不上什么忙,还徒增对方的担忧,完全没必要。
当然,想刘邦也是真的想了,毕竟有家父刘邦在身边,他和戚夫人的安危,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你阿父英勇无敌,连项羽都能战胜,陈豨肯定不在话下,他很快便会回来的。”戚夫人笑着安慰,对刘邦也是充满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