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孤寂?”宋以朗口吻里的讥诮意味更浓,“不过只是作为他离开这个世界后提升自我价值的砝码罢了。当一个人改变不了生活就该努力去适应生活,自杀完全是内心自我膨胀的表现。对这样一个自私而不负责任的人,别说佩服,连同情都不该给他。”
“你——”夏晓北被他堵得脸色发红,搜索枯肠着想要找出话来为海子正名,可是憋了半天,除了把自己的脸憋得更红,就是想不到一个字,却因为气不过,冲口而出,“你就是不懂浪漫不懂爱情不懂生活的无趣之人!”
一语毕,刹那间两厢无语,只馀耳畔海水的动响,以及夏晓北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她、她、她,她究竟都在瞎说些什么呀?!
眼瞧着宋以朗应声黑下来的脸,夏晓北想咬断自己舌头的心都有了。
即便说的都是大大的实话,可连着四发揪他的毛病,还不知死活地当着他的面说,不是纯心皮痒找抽的节奏吗?!
这可不象他心情爽的时候,可以小小容忍她偶尔无伤大雅的大不敬。
跑!绝对得跑!
思忖间,夏晓北立即摆好拔腿就跑的姿势。
但她才转过身,衣领子处已然被人从后头攥住。
宋以朗阴仄仄的嗓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他最近是不若以前生人勿近,但也没平易近人到任人冒犯的地步。
夏晓北慌得心里跟浆糊一样乱糟糟,感受着他的熟悉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她的脑中倏然灵光一闪,猛地转回身,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过去两人之间亲、密的行为,从来都是以宋以朗为主导,除去酒吧以口喂冰不算,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吻上去后,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所幸,她明显感觉到宋以朗因为她猝不及防的举动而愣住了。
目的已达到,有没有下一步也就无所谓了。夏晓北暗自一喜,赶忙趁机抽身离开。
不想,刚从他的唇瓣上撤走,下一瞬,腰上就被宋以朗紧紧地箍住,往前一带。
唇瓣重新贴合。
夏晓北惊吓得瞪大了眼睛,正跌进宋以朗等在那的沉黑眸底,仿佛在说“惹了我就想跑?”
未及有更多的反应,她只感觉自己的齿关轻而易举地被撬开,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夏晓北,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没一会儿,双眼迷离浑身发软的夏晓北几乎是被宋以朗架着的,他宽厚的手掌慢慢地从她的月-要往上划去。
明明还没划到该去的位置,夏晓北已然四肢酥、软身、子热烫不已,心脏怦怦直跳,竟带着隐隐的期待。
然而,宋以朗的手却突然停下了。
意乱情迷的夏晓北软糯着声音低低道:“继、继续啊……”
宋以朗搂紧她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哑着嗓子回道:“我也想,可是,有人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神志迷糊的夏晓北下意识抬起头来张望,才发现不远处有三四个渔民,显然是注意到了相拥在一起的夏晓北和宋以朗,目光直盯着他俩瞅,似要探个究竟。
夏晓北顿时慌了。
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鬼样子,不用看也知道,尤其是宋以朗的手还在她的衣服里,要怎么见人呐!
闪进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地方躲起来。可是身周一览无馀,她能往哪躲?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之前天色太暗没看仔细,宋以朗身、上竟是穿着件宽松的长款军绿色羽绒服。
火烧屁股迫在眉睫,她灵机一动,二话不说迅猛地扒开他的拉链,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他的腰就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中,嘴里不忘着急地吩咐他:“快!快把你衣服的拉链拉上!”
她的一连串反应快得惊人,原本还不慌不忙的宋以朗在愣怔间,竟是下意识地按照她说的做了。
等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她的这个举动,愚蠢得简直可以把她丢进娘胎里回炉重造了!
她以为别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且不说她躲在里头后把羽绒服弄得鼓鼓的,光是从她露出的两条腿,就可以看出是两个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这样躲在他的衣服里,画面上的冲击感,不是比方才愈发令人想入非非吗?!
宋以朗的嘴角猛地抽搐几下,拼命地握紧身侧的拳头,生生忍下想要把她一把揪出来的想法。
然而突然间,他的身体蓦地一颤,意识到了另一个难堪而尴尬的问题。
同一时刻,躲在他衣服里的夏晓北,也察觉到了——宋以朗里头,没穿上衣!
昨晚睡觉的时候,就是因为嫌弃那件乡村田园风的衣服,所以他只穿了沙滩裤睡觉。
早上出门前,他从衣橱里挑挑拣拣良久,才勉强挑出这件稍微能够看过去眼的羽绒服,直接套上就来了海边。
反正拉链一拉,谁也不知道他里头穿没穿,哪里料到夏晓北一时情急竟去扒他的衣服?
而刚刚夏晓北的速度太快,他自己也一时忘记这事。现在……
她的面庞毫无缝隙地贴在他果露的胸前。
相触中,她直接感受着他肌理分明的皮肤,以及自他胸腔传递过来的心跳强劲有力,似乎还处于渐渐的加速中。
夏晓北的脑中“嗡嗡嗡”直响,不知所措的脑袋一片空白。
然后,夏晓北盯得灼灼的眼睛,眨了眨。
宋以朗的身体,再次倏然一个激灵——她的睫毛随着她的眨眼扫得他的胸口簌簌作痒,其实还算轻微,可眼下的状况,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触感,仅一下,便痒得他胸前开始发烫,并迅速地蔓延到了全身。